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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看到野雞乞丐遍地作者的祖國憧憬已經破滅在一間餐館用餐一個女侍拿出髒兮兮的毛巾,說馬馬虎虎地用著吧。他就是不能馬馬虎虎,這樣的心態使自己痛苦。「這就是我的煩惱。就是這種燃燒不起來的不徹底的中間思想使我痛苦。有憧憬、有理想、但沒有向前衝的勇氣。……我從小就被比自己還小的小孩打了,也不反擊,不抗議。兄弟們欺侮我時也一樣。這種個性,不管到那兒都不能得到安樂的。」

 

這一段話可以看出在一個惡劣環境下作者無力抗拒所以心生苦悶這也是有理想的台灣人的命運因為受殖民的台灣那可能使自己的理想實現也許同流合污或者與世浮沉是大多數台人走的路但作者不願意走這樣平順的道路南京的灰色比台灣更加暗淡在珍珠港事變後作者預感到日本終將戰敗如果戰敗才回台灣恐被報復不如現在就歸台

 

回台後百感交集,已不奢望能做出一番大事業:「我覺得我不應該再好高騖遠,寧可採取莊子所說的泥龜,或者就像無花果一般,在人家看不見的地方開花吧。既甘於平凡,那就能求得溫飽就好,再也不必著急。」莊子說泥龜在爛泥中打滾,總比被供在廟堂好很多,這是自在、隱士的思想。而無花果無花不被重視,但終究會結成果,對這世人不會沒有貢獻吧?作者默默地將理想實現,已不可能是一個多有影響力的人物,他回台之後在日人報社工作,在工作之餘,冒著可能被發現,被當成反戰者被處置掉的危險,寫成了《亞細亞的孤兒》一書,這也許是他說的無花果事業的實踐吧。

 

從以上的經歷來看吳濁流所說的懦弱是種謙虛不反抗是因為沒有價值,如被小孩打不還手;或者反抗也不會有好結果如不當面反擊視學的毆打但作者的反抗精神在他前半生中卻處處可見不只是在日台差別待遇時的挺身而出光復後為了本省人遠低於外省人的待遇照樣為此和長官起了爭執

 

一個讀書人的反抗有個限度他所說的懦弱也許指的是未加入政治團體從根本地和體制展開鬥爭但這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走的路作者在本書中說台人要跟各種環境鬥爭光復後這種進取心更加強烈但牢騷可能於事無補,「加上被置於三百年間殖民地的被榨取立場上的結果患上政治渴望症了於是把政治家當做非常偉大並且不管張三李四都焦急著想當政治家

 

走一條孤獨的路一條似無花果不為人知的路也是另一種反抗吧。而作者說願像泥龜那樣,這是道家哲學,不過從這他前半生的行事來看,他應是奉行「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的儒家哲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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